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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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餘韻

楚文禾的眼有點直了。

在野外被獸類盯上後動彈不得的感覺他有體會了。

看得出江郁也在發生改變, 比如話明顯變少,今天甚至沒有在車上diss程玉和藍毛。

但怎麽說呢,

話少反而比從前更嚇人了。

江郁註意到他的表情, 放緩語氣:“怎麽了。從昨晚開始, 我沒有一刻停止反省呢。”

說話的同時, 手和膝蓋落在床鋪壓出凹陷,連帶著楚文禾也感覺到了。

alpha的襯衫沒有完全脫下來,扣子全解開了。

江郁:“我也想對你好點, 真的。”

“你、你不用刻意對我‘好’。”

楚文禾往後縮,“你正常一點就行了!”

遮光窗簾擋住的地方, alpha低垂的眼眸倏然看向他, 冰涼的下頜線和頸線, 相稱的冷白色皮膚,還有落在床上那骨節分明的手。

盡管江郁在努力維持溫良弟弟的形象了,可在楚文禾的眼底,這仍是一具遠比自己要擁有力量的身體。

屬於頂級alpha的氣場完全掩藏不住。

即便江郁善於偽裝,

也無法在此刻證明自己的無害。

“我一直想問你來著, ”江郁探手, 幹凈的手指順著他的臉側滑下, “你是不是、有點害怕我?”

隨著江郁接近他的動作, 楚文禾躺著的地方也能感覺到輕微的移動。

這隔著空氣的“接觸”有說不出的滋味。

“真的害怕我麽。”

江郁的語氣中摻雜了點難過, “我以為,你說直到下次發熱期前願意和我在一起, 就會對我們的態度‘積極’一點。看來,是我想多了。”

楚文禾忽然被江郁口中的“積極”刺激了一下。

他想起自己給程玉發的消息, 繼而想起了昨晚決定給自己機會的決心。

“……”

楚文禾咽了咽口水。

但凡有點求生意識的人,都會害怕這alpha吧。雖說江郁對社交需求很低, 實話說,他也實在不認為哪個正常人願意和江郁做朋友。

更別說、戀人。

楚文禾想到這個詞,臉忽然很燙。

“來。”

江郁每次說這個字都很輕,再加上伸過來抱他的手臂,總會讓人感覺到很溫柔。

楚文禾沒說話,任憑江郁慢慢靠近後把他的胳膊環在頸間,又把那雙設計出無數精致服裝的手嵌進他的腰畔。

比薄荷更清爽的信息素氣息融入鼻息,楚文禾反應過來時,四肢完全用不上力,上半身的力量只剩alpha的一雙手撐著。

江郁試圖吸引他的回應,楚文禾額間發燙,感覺到江郁的手來到頸後,慢慢悠悠解開纏繞的繃帶,然後繞頸看昨晚留下的齒痕。

“這麽快就完全愈合了。”

手指從上面劃過。

動作很輕。

“留下了好深的臨時標記呢。”

說這話時,語氣中的得意完全掩飾不住。

……

楚文禾耳邊盡是alpha的沈浸式自言自語,他微微皺著眉頭,除了信息素的影響,還有置身於暧昧場景的緊張。

alpha從他頸邊退開前,在上面輕輕咬了一口。

知道他會哆嗦一下,還提前抱緊他,細致地感受他的變化。

楚文禾只覺得,

這人是懂點怎麽讓人想鉆進地縫裏的。

“我是真的很高興。”江郁又去嗅他的味道,“謝謝你鼓起勇氣。”

這話來得突然,聽得楚文禾心裏酸酸的。

“我、我有點困了。”楚文禾輕微喘氣,“派送員送了什麽吃的?我今天起得早,睡不夠也沒吃飽……”

江郁眼睫半遮,看了眼腕表,“就像現在這樣,能和你待一會兒也好。”

楚文禾趕緊掙開去了被子裏,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。

……

傍晚。

楚文禾醒來時發現自己蹬被子了。

臥室內只有他,alpha又不知何時離開了。

空調的溫度依舊是最適宜的omega的,楚文禾擡手就把它關了,他摸著自己發燙的額頭,後知後覺alpha是要把他體內積蓄的熱都引出來。

發熱期結束後的兩周,他持續低燒,才嗜睡少食。

江郁幾日的照顧,讓他、準確地說,是讓他omega的身體感受到了對陪伴的渴望。

楚文禾決定去洗把臉,

路過客廳時看到江郁在洗凈新鮮的魚。

他走過去,和江郁並排站著,才看到那是條鱘魚,“我幫你切蔥姜。”

還有料酒和白胡椒粉。

看來是要煲湯。

兩人用了不同型號的刀,江郁那把鋒利些,在把鱸魚的側身片出一道道讓強迫癥舒爽的整齊劃痕。

湯鍋的水沸了,楚文禾把魚焯水去腥,撈出來瀝幹。

期間,江郁重新倒入沸水,把姜片和蔥段下了。

記得從前和程玉做飯,程玉總毛手毛腳的,把廚房搞得像招了賊。楚文禾萬萬沒想到,他和江郁從沒配合過,卻能不說話就完成覆雜的工序。

“寧辰告訴了我幾個給你補身體的方子。”

楚文禾把鍋轉成中小火,“他怎麽說的你也告訴我一下?”

江郁湊到他耳邊,“他說最好的‘方子’是我。”

“——!”

楚文禾後退兩步。

江郁從上向下打量他,適時停在合適的位置,“對了,omega光用前面是不行的對吧。”

那詢問的語氣無比正經認真。

楚文禾眼前一黑。

……

等到兩人面對面坐著,桌臺中央放著白煙裊裊的鱘魚湯時,楚文禾認真問了江郁一個問題。

“你怎麽看待我們的關系必須在40天內有結果。”

江郁看著筷子的花紋,抱怨說:“為什麽是發熱期之前呢,也不差那幾天。”

這怨念挺深,還惦記他的發熱期呢。

楚文禾以為“直到發熱期前和對方交往”的重點在“發熱期之前”,不過江郁的想法可能不同,怕不是認為重點在“交往”。

楚文禾:“我覺得,這是給你的‘考驗’。”

關鍵詞來了。

考驗。

江郁思索一下,“我覺得,是你給了我觸碰你的‘特權’。”

楚文禾又是眼前一黑。

難怪alpha從昨晚開始就對他又親又抱,敢情是覺得終於有“合法性”了。

特權……

老天爺吶。

江郁:“當然,不止是身體上的,還有你的靈魂。”

楚文禾呆滯似鱸魚:“身體感覺到了,靈魂是一點也沒有。”

“是麽。”

江郁給他舀魚湯,高興說:“感受到了就好。”

楚文禾:“……”

完全沒有聽進去他的話。

他是有點“佩服”江郁的,換做一般alpha都會警鈴大作的“時限”沒起到應有的作用,江郁真是面臨任何情況都能迅速找到“利己”的方向。

江郁完全沒動筷子,就是看著他吃,喃喃說:“我有在努力呢,我是怕起點太高,等到40天後你疲憊了。就像電影,開頭結尾觀感好的話,它的評價好。所以,我們在一起的這40天,最重要的其實就是最後3天,我會慢慢加碼的。”

“你就這麽說出來,”楚文禾吹勺子,“不怕我有心理準備自行脫敏麽。”

江郁杵著下巴,“不怕。”

楚文禾擡眼看向年輕的alpha。

真的好年輕,

22歲生日也沒過多久。

江郁也看他:“你也主動承認喜歡我,不就是‘脫敏失敗’的結果麽。”

“打住。”

楚文禾舉著勺子說:“你不要企圖篡改別人的記憶,把它粉飾成美好的過往。是你用卑劣手段逼我說的,不是我主動承認的。”

“結果都是一樣的。”

“性質不一樣!”

“老婆。”江郁說,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我真的好喜歡和你說話。很多時候,明明不重要的事,你也在好努力地爭取。你努力的樣子很可愛。”

楚文禾:“……”

“還有。”

江郁摸過一面矩形的鏡子,架在桌上對著他,“你看你的臉,從診所回來後就一直很紅,是你的信息素很活躍的證明。”

楚文禾啪的一聲將鏡子反扣,“吃飯。”

……

一頓飯吃得意外舒服,掃空了無奈的情緒,同時,也讓楚文禾意識到一個問題。

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自己對發熱期那幾日的江郁有好感了。

除了言語上煩人,他的衣食住行都處在alpha悉心的呵護中,江郁做得太過自然,也做得意外順手,以至於他回了診所才感覺到悵然若失。

被餵刁了……

該不會從一開始就是這alpha故意的吧。

楚文禾摸著飽滿的肚子,看到alpha收拾桌子和廚房,他的眼神隨著alpha走,越來越篤定了。

說不出的滋味。

雖說可能是alpha有意為之,可他沒有排斥,他也明白了alpha的自信從何而來,因為這精心準備的一切,其實都是他想要的東西。

“你會永遠這樣對我麽。”

楚文禾脫口而出。

不是永遠包攬所有的飯後打掃,而是永遠能為他保留這一份“心思”。

哪怕裏面帶了點目的性。

江郁停下洗碗的手,回過頭看楚文禾。

眼神裏,罕見地出現了情緒中少有的憐惜,伴隨著心臟刺痛的感覺,難以用語言形容。

須臾,江郁臉上恢覆溫柔的笑容,“你一定很怕失去已經得到的東西吧。”

楚文禾惘然。

他像釘死在了座位上。

江郁又問:“這次,我觸摸到你的靈魂了麽?”

……

楚文禾在浴室裏坐著,比溫水稍高的溫度沖刷著低垂的頭,他熱淚盈眶地哭了一場,又在冷靜下來後在心底咒罵亂摸別人靈魂的前夫。

……

同一時間,江郁已經不在糾結靈魂的階段了。

江郁回到臥室,看著自己特意留在床頭的襯衫、領帶和腕表——楚文禾竟然沒有用它們築巢。

說起來,真是好久沒見到楚文禾築巢了,仿佛對他的衣服和飾品沒興趣了。

這真是一個比天塌下來還讓人擔心的事實。

江郁給寧辰發消息。

【江郁:怎麽辦,我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沒有魅力的alpha】

幾秒後。

嗡……

【柳冬炆:你發什麽神經呢——!!】

【江郁:發錯了】

【江郁:(消息已撤回)】

【柳冬炆:……】



楚文禾離開浴室,看到江郁在客廳的沙發坐著,筆記本電腦發出微弱的光。

alpha工作時有種生人勿進的氣場。可能不是故意為之,但著實沒什麽表情,把自己隔絕在世界之外,落在屏幕的視線在動,敏銳又冷漠。

“……”

楚文禾路過沙發時站了片刻。

江郁沒理他。

手指劃過觸摸屏看文件。

客廳的空氣分了流似的,從兩人之間分隔開。

楚文禾又停留須臾,邁出腳步。

江郁感覺到身邊的位置多了一個人的體重,他一開始沒管,照舊專註手邊的事。

後來,楚文禾松掉拖鞋,把腿抱起來,傾斜身體靠向他的肩膀。

“……”

江郁稍微側臉。

omega頭低著,眼睫下垂,細軟的棕色頭發塞在耳後,露出半張弧度柔和的臉。

等江郁再次把註意力轉向屏幕,面前伸過來一張紙條。

“程玉給我的,說是寄到了新家。”

楚文禾不確定這封信是寄給誰的,隱約感覺和大佬有關,畢竟寄信人大概率不知道房主不是大佬本人。說不定,程玉和藍毛也會因此受到波及。

雖然知道江郁和大佬的關系不好,楚文禾再三思考,理智告訴他,把信給江郁是最好的選擇。

江郁接過信紙,“給柳冬炆的。”

“能確定?”

楚文禾的心揪起來了。

江郁淡定:“寄到你的新家不足以判斷,但這個名字、錯不了。”

指向的地方寫著:尹懷寧。

江郁說:“上上任共協的會長,是個alpha,很多年前就死了,因為提出著名的75%濃度信息素政策死於暗殺。”

這條政策的出臺,導致omega更加謹小慎微看待和alpha的關系。

omega的信息素對beta沒有作用,落在alpha鼻息間就是致命的誘惑力。

75%濃度信息素,被認為是omega的可控範圍。超過這個數值,omega將為自己遭遇的一切負責。

楚文禾想來,元帥府集合了那麽多alpha,所謂“omeg息素可控”的說法,難保不是為了推進法案在睜眼說瞎話。

“尹懷寧是AO矛盾激化的罪人,”

江郁看他,“起碼,‘外面的人’都是這麽看他的。”

楚文禾:“怎麽”。

莫非這件事還有隱情。

江郁把電腦放回桌上,手裏轉著耳機盒,“這條法案早在尹懷寧介入前就已經內部通過了,是以53%信息素濃度通過的。”

楚文禾驚愕,“這……”

“是的。”江郁說,“是尹懷寧在最後一刻把它爭取到了75%。雖然現在看來,這個數值仍然存在爭議。”

卻也是當時技術範圍內能估測的最合理數值了。

聽到江郁的解釋,楚文禾整個人都是懵的,他大概能想象到,法案激起了不可調和的矛盾,主張了75%的尹懷寧成了最大的犧牲者。

楚文禾問:“是哪個人做的嗎?”

“不是個人行為,”江郁淡淡說,“是alpha們的不約而同。”

“……”

楚文禾無言。

江郁:“不過,最初煽風點火的人,柳冬炆已經在剛上臺就處置了。”

這邊,楚文禾還在若有所思。

一只冰涼的手撫上他的額頭,試了試他的體溫。

江郁:“你的信息素沒事?還是有點燙。”

楚文禾臉紅了一下。

嗡……

通訊器響了。

江郁起初有點煩躁,看了一眼是吳新,戴上了耳機。

吳新的聲音傳來。

“診所著火的事已經有進展了。”

楚文禾正要悄聲離開,江郁忽然拉他到懷裏,空出手打開耳機盒,把另一只耳機戴在了他的右耳上。

同時,通訊器打下幾個字:【關於你的事】

楚文禾沒動,乖乖貓著聽。

雖說與自己有關,就這麽偷聽還是有點不自在。

對面停頓了片刻,始終沒開口。

江郁:“你說。”

“是這樣的,”吳新說,“現場的情況和您說的一樣。”

楚文禾瞪大了眼。

他以為多少會有點誤差。

吳新:“我們在診所對面頂樓找到了發射火種的位置。監控被毀了,但那裏的樓比較多,我們找打了三位證人,都能佐證當時那裏有人,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沒看到臉對麽。”

江郁接話時,把乖乖不動的楚文禾放倒在腿上,手指劃著omega觸感細膩的臉,對吳新說:“我剛才發你的地址是他的新家。你查查,從那件屋子買下來至今,它在系統內部被瀏覽了多少次,都是誰看的。”

楚文禾擡眼,江郁似乎認為這兩件事有關系。

可是怎麽就能篤定是內部的人呢。

這時,江郁低下頭來,倏地拉進距離,嘴唇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。

“——!”

楚文禾比嘴型:幹什麽你!

江郁給他看通訊器:【別出聲,會被聽到的】

“……”

楚文禾剛才就被他摸得心煩意亂了,那雙手也不只在觸摸他的下巴,還有脖子和腺體。

通訊器那頭。

吳新說:“也就是您前妻的事吧,否則讓您加班可太難了。”

江郁專註掰過楚文禾的臉,又親了一下鼻梁。

和第一次親吻時完全相同的步驟,先是從額頭開始,再就是鼻梁,接下來就是下巴,再接下來就是……

一個輕輕的吻落在了下巴。

楚文禾僵住的同時,耳邊還聽到吳新的抱怨:“我看您前妻和您也挺疏遠的,之前開槍的事,您因此惹了多少麻煩。也沒見他對您好點。”

“……”楚文禾汗流浹背。

偏偏,江郁還在邊聽邊點頭,就看著他。

楚文禾的額頭比剛才燙了,alpha沒繼續動作,他嘴唇發麻,記憶裏的感覺被大腦瘋狂抓取,他的臉已經滾燙了。

江郁在他面前不緊不慢打下幾個字。

【你在期待什麽?】

楚文禾把它奪過來,從後面打了一句:【你別亂來】

通訊器裏的吳新全然不知對面的情況,已經開始匯報診所著火的情況了。

長篇大論。

聽起來沒個十幾分鐘完不了。

江郁知道他不想出聲,變本加厲把他摁在沙發上壓住,手摸過他的頭發,歪過頭吻上他的嘴唇,輾轉,又咬了幾下。

楚文禾差點逮住機會反咬一口。

alpha的反應很快,一擡手就扼住了他的下巴。

他的嘴因為alpha的手嘟著,因為動彈不得,他企圖擡腿踢對方一腳。

江郁低下頭,又堵住了他的嘴。

通訊器裏。

吳新翻著文件紙:“多虧那晚您前妻沒睡在那張床上。否則,肯定當場就要出人命了。”

嘴唇相接的兩人突然停了下來。

客廳的暖色調臺燈不亮,迷霧般朦朧。

在楚文禾的視角裏,壓在他身上的alpha幾乎遮擋了所有的光源。

他看到,江郁聽見那話,寫滿欲望的眉眼間多了一絲冷意,是要置人於死地的眼神。再次看向他時,他搖了搖頭,表示“事已經發生了”。

楚文禾自己也後怕。

那話聽得他整個後背都涼了,他只是下意識冷靜。

片刻過後,江郁又低下頭來,這次沒吻他,而是轉向了脖間,緩緩向下。

楚文禾聽到睡衣扣子打開的聲音,皮膚暴露在空氣中,戰栗的感覺隨著alpha低頭的動作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。

“——!!”

不是吧……

一只手也隨後伸進他的衣服,走向另一邊。

……

電腦斜放在桌上,白色耳機盒打開著,屏幕比簡約精致的臺燈還亮些,卻仍舊照不進楚文禾的視線裏。

楚文禾的大腦在中途被迸發的信息素沖散了。

他的腳因為用力抓嵌進沙發裏,他的手很輕易就能穿過alpha的頭發扯住。

混蛋……

快松嘴……

江郁擡眼,那個距離還挺近。

也僅僅只是百無聊賴看了他一眼,又埋下頭去。

“——!!!”

楚文禾完全放松不下來,即便他已經感覺到肌肉因為過度用力而發酸了。

……

江郁空餘的那只手伸出去合上了電腦。

與此同時,客廳僅剩的兩個光源又沒了一個,耳機裏的聲音也沒有了。

楚文禾始終無法回神,瞳孔也逐漸渙散,本以為能放松,不料耳機裏的聲音一消失,alpha唇間帶來的觸感更清晰了。

“……”

沙發傳來衣料間的摩擦聲,江郁還怕壓著他太久了,挪動身體想把他抱到身上時,隔著衣服不小心蹭了他的腹部一下。

“——!!”

江郁還想著自己也沒幹什麽。

這才哪兒到哪兒……

可楚文禾推開他,滿臉發紅在餘韻中哆哆嗦嗦的,還狠狠瞪了他一眼。

江郁:“不是吧……”

砰!

胸口挨了一拳。

力氣不大,但態度很明確。

楚文禾喘著氣。

江郁在沙發旁蹲下身,打開通訊器,“你的新睡衣還有,選一下樣品圖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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